悲剧乎？喜剧也——《一朝忽觉京梦醒，半世浮沉雨打萍》随感录

在中国学术界，没有一点匪气是不能成为“学科带头人”的。常艳的“小说”见证了这一点。
4 常艳为什么要自揭丑事，又为什么要公开道歉？我猜，她自揭丑事是绝望之下想破釜沉舟，她公开道歉是发现那“釜”、那“舟”远比想象的要大要重，不能“破”、不能“沉”。简单地说，她以为丑闻只会毁了她和衣局长两人，却不知丑闻还会毁掉她老公、她孩子，乃至她父母。易卜生《玩偶之家》写娜拉愤然出走，鲁迅问“娜拉出走以后怎么样呢？”。鲁迅的问题其实在易卜生的《人民公敌》中有回答，那就是：走投无路，成为“人民公敌”。常艳不是娜拉，也不是斯多克芒医生，因为那两人是反黑斗士，是英雄；常艳不是斗士、不是英雄，而是同流合污者、恼羞成怒者、鱼死网破者。但其所处“千夫所指、无病而死”的境遇却是相同的。不妨想想：丑闻公开，常艳的老公和孩子受得了吗？常艳的爹娘呢？即使常艳一死了之，也无法避免给家庭带来毁灭性打击。“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想想”，这是我们经常用来劝人的话。
敝人以为，常艳的被“抑郁”乃是这个原因使然，并非如“这里的水很深”之类网评暗示的因为衣局长有通天之能。我不信一个中央编译局局长有这么大能耐，如果他能，早就为常博士摆平了一切，何至于逼情妇造反？
5 常艳在“小说”中竭力要显示自己“不笨”，那么她究竟笨不笨呢？笨，而且不是一般的笨。有人误以为会读书就不笨，实际上太多会读书的高学历人士都可列入笨蛋行列。我的意思还不是说某些人是书呆子，不谙世事。事实上，圈外人不知道，真正的书呆子在学术圈内往往混得还不错，貌笨实不笨。学界真正的笨蛋常常是那些竭力要表现自己不是书呆子耍小聪明而又缺乏实际混世能力的人。常艳便属于这一类。在我眼里，她不是书呆子，因为她并未钻到书里去，学问什么的根本谈不上；但她却表现得似乎很爱学术。她的笨首先表现在，她似乎不知道：她所从事的那种学术在整个中国学术圈里基本没人真当回事。人家都在玩，她却把自己搭了进去，为它“献了身”！这还不笨？